而丁二在我碰到她时向后退去,我实在虚软放下手臂完全仰躺在地上。怎么回事?我是要死了吗?为什么?我刚才明明好好的,怎么回如此快的颓废?无法忍受刺眼的阳光,我闭上眼,甚至不能再思考...
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个小时甚至更久,体内精力被抽吸的感觉慢慢消失,湿润的力量从身下的土地传来,周身的皮肤也终于从枯萎中缓缓地舒张呼吸着。而我,贪婪的感受着土地带给我如母体孕育般的滋养,任凭全身的细胞渐渐从先前的凋亡中重生过来...
慢慢的,我的意识终于清明。睁开眼看向天地,发现丁二正惊异地站在我面前,眼中一副骇然和精明。
我虚弱地朝她笑了笑。
“你怎么样了?你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吗?”我惦念着丁二之前的死气。
“你究竟是谁?”丁二走近,蹲下身用手捏起我的下巴。
被她这样触碰我变扭不已,我别过头躲开她的手又转过头才对她说,“为什么这样问?我们不是认识吗?我是宋青啊,我们在同一个病房...”我意识到昏过去再醒来时的丁二许是短暂的失忆,于是想要解释。
却不知丁二的怒气忽然高涨,“闭嘴!我不是问你这个!”
我被她的高喊镇住,只能定定地看着她,心中快速的思索起自己何时得罪过她,亦或是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秘密被旁人听了去...
“告诉我!”
“我不懂你指什么...”我还是无力站起身,丁二的身影挡在我与太阳间,我看到有风吹来...
“你告诉我掌人为何会花大量人力只为找到你这样姿色平庸又毫无用处的人?我一直以为像我这样的人才是他最好的工具...我长久以来都不明能明白...看来他果然有事瞒着我们...”丁二像是自言自语,像失了心疯,没了之前的沉静和冷漠。
她脸上的汗水从肉眼可见的细纹中渗出,汇聚,滚落到脖颈。她的呼吸变快,我甚至看到她锁骨上的绒毛来回舒缩。
这世界又怎么了?我又遇到了什么?是我从衰败恢复到生机的过程中发生什么,触及了她?怎么可能呢...
脑中迅速判断起丁二是否会伤害我,回想着可能是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回忆体内的精力被抽吸的感觉...
肖读盛花了力气找到我...为什么?对他来说我究竟有什么用处...这个问题我想过万千次。林尉在肖读盛受伤时将我引上山,在肖读盛晕死时我亦在身边,甚至直至他恢复,我才得以搬离他的房间,而他确实在异于常人的时间内恢复过来...此间种种,确实让我生成了自己可能会为他人疗伤愈体的错觉...
但那时,我从未有过被抽吸殆尽的濒死感。可现在,同样是虚无的羌人,丁二恢复过来时我却几近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