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明信步行走进春台村,一路打听,来到了杨树增家里。
院门虚掩着,进去后看见一个满脸愁容,头发灰白色的中年人。
这是该叫叔,还是叫大哥呢?
陈明信犹豫了一下,掏出香烟走了过去:“叔,杨永树在家吗?我叫陈明信,镇里过来的,找杨永树有点事。”
灰白头发站起身来,没有接陈明信递过去的香烟,苦笑道:“你是邮政储蓄银行的吧,我就是杨永树,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欠你们那十万块钱,年前给你们清账,拜托你们不要骚扰我的家人,好吗?”
“你就是杨永树?”陈明信吃了一惊,不是说三十五岁吗,怎么老成了这个样子!
“那什么,我不是银行的,在镇政府工作,你父亲在家吗,我昨天听齐镇长说起了你,我对对新农业挺感兴趣的,就冒昧登门拜访,想跟你们聊聊。”杨永树不认识陈明信,陈明信也没直接说自己是镇长。
“你听齐镇长说过新农业?唉,我贷款承包土地的时候,齐镇长还帮过忙,你进屋说吧。”杨永树把陈明信让进屋里,提着暖壶倒了杯水:“家里没茶叶,招待不周。抱歉啊。”
陈明信端起来喝了一口:“能详细说说你的新农业模式吗?”
“提那个干啥,唉,失败了,欠了一屁股账,不但欠银行的,而且连当初信任我,入股的亲戚朋友们都跟着我赔了钱。”杨永树摇摇头,不愿意提起创业的经过。
陈明信换了一个话题:“刚才你说找到工作了,是回母校任教吗?”
“不是,岛国的一家企业邀请我去做农业研究,早些年他们找过我,前几次被我拒绝了,这次他们答应,只要我入职,就帮我偿还债务。”
“去岛国工作?”人才流失啊!陈明信心念一动,说道:“杨永树,你父亲年纪大了,能不出国还是不要出国,老人在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你赶不回来。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找一笔无息贷款,你留在方山县工作呗。”
“你帮我?为什么!再说了,我留在方山县又能干什么呢?原来县里有个化肥厂,现在啥也没有。”杨永树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