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记,酒厂所有出库的药酒,为了方便统计库存,都记在我的账上。酒厂和学校的员工家里有什么婚丧嫁娶、平时中层以上聚会喝的药酒,都是我签的字。
这个情况黄敬亭副厂长、石孝刚副厂长、会计刘祺、春台中学的乔象钟校长他们都能为我作证,特别是黄敬亭,每顿饭都要喝酒,每次喝酒,都是记我的名字。”
陈明信刚说完,刘云霞忍不住站了起来,质问道:“陈镇长,你拿着市场价一千多一瓶的药酒,招待普通员工?”
陈明信对于刘云霞的激动有些不可思议:“刘书记,我专门问过高总和方助理,人家说了,华盛集团就是这么个企业文化,好东西先让自己人享受。
后来我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出厂价不到二百块的药酒,有啥不能喝的呢?既然华盛集团高层让喝,那大家就敞开喝呗。”
唉!刘云霞低头叹了口气,心想,这次算是彻底崴泥了。
普通员工的婚丧嫁娶都能喝的药酒,这账是彻底对不上了。
本着做事有始有终的态度,刘云霞让人询问了一下王佳彤、黄敬亭和刘祺,发现陈明信说的属实。春台酒厂这种在县城有点神秘色彩的高档药酒,在人家药厂内部,只要你有事提出申请,就能领到拿回家,只是没有外包装和商标而已。
调查遭遇巨大挫折,只能暂时休会。
“刘书记,我建议继续隔离审查,毕竟杨家那边还没有闹腾起来,一旦闹腾起来,也许就能……”吴朋飞不甘心失败,向刘云霞建议道。
“我大张旗鼓的统计,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结果被陈明信化解,现在让我寄希望于抬棺闹剧来翻盘?算了吧,我刘云霞丢不起这人,这次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说的,通知春台镇党委,结束对陈明信的隔离审查。”刘云霞先是苦笑叹息,说到后面,语气干脆利索。
吴朋飞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道:“刘书记,我敢肯定,陈明信必然有问题,我们不查下去,太可惜了,放任一个贪腐分子,您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县纪委必须依照纪检条例进行工作,否则,就彻底乱套了。我坚信,再狡猾的狐狸也必然会栽倒在猎人的枪口之下,只要让我抓到把柄,哼,我让他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