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大,不光阿鲁台坐了上去,汉王朱高煦也是丢下了战马跟随从,一头钻了上去。
“你干嘛跑京师来了?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朱高煦一上车压低了嗓子低吼着。
“你在说什么啊?汉王殿下,我们素未谋面,何以如此激动?”阿鲁台一边吃着餐桌上的水果,一边疑惑回道。
“装,你就装吧。你当大明是你家菜园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可知道脱脱不花王子还在大明当质子。你这鞑靼的太师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朱高煦故意吓唬道。
“瞧你这话说得,我不正在吃好果子吗?挺甜的,你要不要尝尝?”阿鲁台故意拎起了一串葡萄递向了朱高煦。
“我跟说正事呢!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和你的事,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透露半分!”朱高煦才没有工夫跟阿鲁台逗闷子。
“我们的事?你是说你在胪朐河畔被我吓到尿裤子的事?还是与我合谋想干掉你大哥的事?我们之间那么多事,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件?”阿鲁台故意说话还提了一个腔调。
“你?!”朱高煦真恨不得拔刀直接把这老头子给剁了。
“别教我做事,你这废物。给你机会你是一点都不中用啊。如果上次赛娜尔雅来你能帮忙促成盟约,我还有必要自己过来吗?垃圾!”阿鲁台才是那个要生气的主,直接拿葡萄砸到了朱高煦的脸上。
这一砸,倒把朱高煦砸清醒了,明白此刻的状态,其实和在河边时没有任何区别。这老头一直将他牢牢攥在手心,让他不得不与之合谋。
“这半年多来,瓦剌势大,洗劫我鞑靼领地跟砍瓜切菜一般,跟你合作结果混成这种鬼样子,我是不是该怀疑,你一直在和马哈木家的那贱种有交易,故意想要我死啊?我们的事情不说,要不把你跟脱欢那小畜生的交易透一透,看看你老爹会不会真大义灭亲砍了你,好不好?”阿鲁台狞笑道。
“太师冤枉啊!我可一直都信守和您的承诺,当初也是竭尽全力地帮你撮合来着,但朝中有大臣从中作梗,还有就是那个方渊!就是方家余孽帮那大臣,才弄坏了您的大计!这个赛娜尔雅也能给我作证啊!”朱高煦连忙上前叫起了委屈,一副可怜巴巴快哭出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