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仗着有皇帝御赐的酒水,几乎每个月都要跑来一趟,他不光每次只打一斤就走,还要仔细检查自己每一缸酒水,甚至在缸内刻线,来确定酒水有没有被偷喝。
陶缸存酒,跑酒便是无法避免的自然损耗,可这老小子偏不认,偏说是被这里的工人给偷喝了,甚至还闹得非要薛宝贵赔偿。
薛宝贵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搞点新酒给他糊弄过去了。但这老小子根本不懂什么酒的调配之道,竟然直接把新酒给倒进御赐的缸里,搅拌搅拌就这么继续喝了。
当时薛宝贵的感觉,就像看着一个人把掉牛粪里的馒头,捡起来,沾着大酱硬给吃下去了一般。真是暴殄天物!
“咯,就是这十缸,他经常会过来,所以就摆在了最外面,免得他进进出出,把我其他酒给糟蹋坏了怎么办?”薛宝贵都恨不得给黄淮的酒缸子丢出去得了,一脸嫌弃。
“好了,聊些正事吧,薛大人,请随我来。”肺痨鬼突然一把搂住了薛宝贵的肩膀,将他拉到了一边,背对着众人,“买卖呢我已经跟薛大人禀报过了,五十缸的老酒,您的价码开得也不低,这么大笔买卖从手上过,您说,兄弟们这么辛苦,是不是……”
“大人放心,薛某虽在朝为官,但也懂为商之道,您就算不说,我也打算给您留个一成作为辛苦钱,好让兄弟们拿去喝喝茶水。”薛宝贵出手可谓阔绰,一下子就是5000两,喝茶都能给人活活喝死为止。
其实就算这么大的回扣拿出去,他也能最少赚个三成,养活不知多少工人。
而就在薛宝贵和肺痨鬼嘀嘀咕咕之时,熊瞎子与张贤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无声抽出了随手的长刀,将面前的十个酒缸一个个撬开来,向内看去。
这洞中昏暗,除了黄灿灿的酒水,根本看不到缸底的藏物。幸好出发前,林川给熊瞎子配了一把小手电筒,向内一照,很轻易就在第三缸的缸底,发现了一只乌黑的匣子。
张贤眼疾手快,一剑插了下去,将那木匣贯穿,直接提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