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墓地很大,背山面河,旁边种着两排矮树,面前还有一小块草地,就像有院子的小别墅,很漂亮。
当林川安安稳稳,按照入殓师的指引,一步步完成仪式,将骨灰盒放下后,过去曾经发生的闹剧也算是被顺利度过去了。
大家看着墓碑,这是合墓,妈妈的名字刻了一半,剩下一半是留给父亲的。村里人说这样不吉利,毕竟父亲还年轻,才40多岁,就跟亡人在等活人一样,劝父亲换个排法。
父亲不同意,他说,“要是换了,她在那边不等我怎么办?等我下去了,她不认我了怎么办?”
没人可以比父亲更执拗,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封墓,白事司仪播放着哀乐,众人闭目行礼,慷慨激昂地念诵着千篇一律的悼词。
结束了吧?这场礼仪的考验到此算结束了吧?等回去把钱给那两个孙子,应该就能结束考验了吧?
但谁能想到,就在闭目哀悼之时,站在林川身后的两个舅舅却是嘀咕起来。
二舅道,“不对啊,大姐死了,姐夫能买这豪华的墓,肯定还有不少钱啊?”
三舅嘀咕道,“这买墓的钱,怕不是用的姐姐的积蓄吧?按理说,我们也是姐姐的亲人,分遗产应该也有我们一份才是。”
二舅支持道,“是啊!说不定就是拿我们爸妈钱做买卖赚的,姐夫太狡猾了,这是要坑咱们啊!”
听到这里,林川瞪大了哭到鲜红的双眼,转头怒视着。他咬牙切齿,依旧要压低声音道,“你们到底是人吗?这种时候谈这个?”
“大外甥,规矩就是规矩,我知道人死为大,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你老爸拿着我姐姐的钱如此挥霍,买这么贵的墓地,摆明的就是在坑舅舅们啊!”三舅竟然还理直气壮起来。
“我去你大爷的!”林川最终还是没忍住,回转身体连踹两脚,将二舅和三舅整个人都给踹飞了出去,甚至分别撞断了一块墓碑才落地。
今时今日的林川,再也不是那个只能和两个大老爷们撕吧的高中生了,那一身杀人技,感觉就是为这一刻而去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