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燕讨酒喝,林川准备去城中最好的酒楼摆上一桌,什么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通通点上。
可楼燕却不要,他只是找了一个普通的酒家,打上了一斤烧酒,切了一些牛肉,便带着林川向城外走去,连钱都不让林川出。
虽感疑惑,但林川也只能安静地陪着。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楼燕要真去举报他通敌,他也确实“通”了一通,没啥好反驳的。
就这么的,两人无言,出城向着京师的方向又走了二里多地,来到了一座山包的枯树之下。这里没啥景色可言,只有一座孤坟立于树下。
林川仔细看了看,碑上镌刻着“楼南天千古”的字样,落款处是独女楼燕叩首。
林川心中汗颜,“完蛋了,做点错事不必请鬼仙诅咒啊?”
“爹,孩儿来看你了。”楼燕跪地,点上了香火蜡烛,又是摆出了三个大碗,开始倒酒。
“燕子,你爹忌日,盛装打扮不太好吧?”林川不好意思说道。
“滚蛋,谁说是我爹忌日了?今天我生辰,陪我和爹喝一口,坐啊!”楼燕一屁股坐在了坟头,端碗示意。
“哦,这种席我参加的少,不懂规矩见谅哈。”林川也学着楼燕的样子坐在了墓碑前,小心翼翼地端起了碗,先撞一下墓碑,再撞一下楼燕的碗儿才敢喝,可谓礼多鬼不怪。
“爹,你已经走三年了,女儿没给你丢脸,我和男人一样,也上阵杀敌了,守了我大明的国土,不输花木兰哦!”楼燕笑谈间,眼眸泪光点点。
“冒昧打断一下,花木兰女扮男装入伍,当时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林川插科打诨。
“怎么哪都有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喝酒!”楼燕生气一吼,林川就一怂喝一口。
一下子,一斤烧酒快见底,只有爹爹那碗还是满的。越是看,楼燕越是止不住地泛泪。
“爹,燕子今年18,及笄已有三年。还记不记得当年您颤颤巍巍为我戴上发簪时说,真怕除了您这个男人,再无人照顾我。”楼燕深深给墓碑磕了一个头,“请爹放心,历时三年,女儿已经找到另外的那个男人了。”
“燕子,你有意中人了吗?恭喜你啊!你放心,哪家公子我帮你去搞定他,以后谁敢欺负你,我揍死他!”林川本就是小酌后才出来的,这接着又续上了,半斤酒下肚,已经有点胡言乱语了。